社會心理學家 Robb Willer 於 TEDxMarin 的一場分享,談及美國共和民主兩黨的政治爭議,以下為文字節錄。

你大概像大家一樣,意識到我們身處的地方愈來愈兩極化,左派與右派之間的隔閡,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糟過。

你也可能理性地想過你的直覺是否有研究實證。一言以蔽之,這個答案很不幸的是「有」。一個又一個的研究顯示,自由派與保守派早已漸行漸遠。他們愈來愈把自己關在意識形態的巨塔中,看不同的新聞,只跟同類的人講話,而且愈來愈傾向選擇住在不同的地方。

自由派與保守派,他們就是愈來愈不喜歡對方。你在很多方面都能觀察到這件事。他們不要跟對方做朋友。他們不要跟對方約會。即使約了,如果發現彼此立場不同,就覺得對方不像之前那麼有吸引力。甚至,他們愈來愈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與支持另一黨的人結婚。

我們像是活在殭屍啟示錄的電影裡面

我是個電影癡,我常常這樣想,這樣的模式下我們在演哪齣電影?政治兩極化下我們在演哪齣戲?嗯,可能是災難片,確實很像災難片。如果說是是戰爭片,也很像。但是我還是一直都認為我們是活在殭屍啟示錄這類的電影裡。

對吧?你知道那種電影。成群結隊的人四處晃盪,完全身不由己,被暴民心態奪心勾魂,要傳播他們的疾病摧毀社會。你大概可能跟我一樣會想,你是殭屍片裡的好人,所有的仇恨啊兩極化啊,都是另一邊的人搞起來的。我們知道,我們不要成為殭屍部隊的一部份,但問題是,你想他們覺得自己是活在什麼電影裡呢?

問題是:你想他們覺得自己是活在什麼電影裡呢?他們當然認為自己才是殭屍片裡的好人,對吧?

而我們,我們才是殭屍。

誰能說他們是錯的?真相,是我們都身在其中。

如何與死對頭建立關係 有更好的政治對話?

好的一面就是我們也可以成為解決方案的一部分。那我們要怎麼辦?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與我們政治上的死對頭建立關係、對話?

我和團隊最先發現的幾件事裡,有一樣我認為對瞭解兩極化非常有幫助 - 就是我們必須了解,我們的政治分歧來自於根深蒂固的道德分歧。政治心理學史上有一項強有力的發現,是由兩位心理學家Jon Haidt 和 Jesse Graham 發現的模式。

就是他們發現自由派及保守派傾向對不同的價值觀有不同程度的支持。舉個例子,我們發現自由派對於認同平等、公平、關懷和保護免受傷害等價值觀,其程度比保守派大。保守派則對忠誠、愛國、尊重權威及道德純潔等,比自由派更加支持。

既要道德重新框架 (Moral Reframing),更要同理心和尊重

人的道德價值觀是他們最堅信不移的信念。人願意為了價值觀戰鬥、犧牲性命。他們為什麼要放棄價值觀,只為了與你認同他們本來就不同意的東西?當你嘗試去提出一些呼籲,不但要讓別人改變觀點,還要改變他最基本的價值觀,大概沒有什麼效果。

那怎麼做才有用?我們相信有個方法,我們稱之為道德重新框架 (Moral Reframing),把政策與人的基本道德價值連結在一起,會更具說服力。

但即便如此,這真的很難做到。我們根本說服不了別人,如果只重複論述自己的理由,自己相信某項政治立場的原因,就根本就沒有分別。所以我們要有同理心及尊重,同理心及尊重。如果你能帶進這點,你就能與人連結起來,讓人感到更大的團結力量。

被撕裂成兩半,但就快要彌合在一起了。說的好聽,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想讓它實現,我想責任就從我們開始。我們沒有本錢再仇視別人,也沒有本錢讓別人仇視我們。同理心與尊重。

社會心理學家 Robb Willer - TEDxMarin 演講